2015年4月15日 星期三

《雪晚林邊歇馬》

爸媽讀書會:詩‧繪本‧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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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雪晚林邊歇馬》

我想我認得這座森林。
林主的房子就在前村;
卻見不到我在此歇馬,
看他林中飄滿的雪景。

我的小馬一定很驚訝,
周圍看不見什麼人家,
竟在一年最暗的黃昏,
寒林和冰湖之間停下。

馬兒搖響看上的串鈴,
問我這地方該不該停。
此外只有微風拂雪片,
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,

森林又暗又深真可羨,
但是我已經有約在先,
還要趕多少路才安眠,
還要趕多少路才安眠。




這詩是美國著名詩人羅伯‧佛洛斯特的作品,余光中譯。英語原詩格律清晰,押韻也別出心裁。譯者盡力按原來格律翻譯,但始終語言所限,只能在押韻方便稍為犧牲,保存詩意。


譯者導讀提出此詩可用三個層次來欣賞:一是景物的描寫;二是自然與社會之間的矛盾和決擇。主角流連欣賞大自然的美景,卻被小馬的鈴聲驚醒,社會在呼喚他,他還有事要辦。三是死亡的比喻。「(小馬)竟在一年最暗的黃昏,寒林和冰湖之間停下。」「森林又暗又深真可羨…還要趕多少路才安眠。」這些都似乎在暗喻死亡,而且死亡並不可怕,甚至是美好和有點「可羨」。了解作者的背景,不難發現,他對死亡的感受必定很深,他的長子夭折,親人病逝,女兒過世,另一個兒子自殺,妻子臨終時還拒絕佛洛斯特入病房。這一切連串的打擊,讓作者幾近有尋死的念頭。

再讀詩中最後一段:「但是我已經有約在先,還要趕多少路才安眠,還要趕多少路才安眠。」作者為自己的生命作了決擇。即使死亡深冷可羨,讓人迷醉沉溺,主角仍醒覺自己還有約要守,有事要辦,決心重新趕路。即使不知道終點在哪兒,還是要挺起精神再上路。

 

此詩以簡約的文字,既寫景,也寫心境,再談人生決擇,層次豐富,讓人細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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